结束局解
写在前面
最近这一个月都没有更新博客,就是因为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局解的标本指认考试和机考,考试也终于在今天结束了,自然也就有了时间来打理打理博客。不得不说到了大二时间开始变得弥足珍贵起来,远不如去年那样悠闲了,写博客更是难找时间了(遗憾)。
局解这门课只上了半学期便结束了,今天考完试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局解实验室,听着轰鸣的机器泵抽保存液,顿时很多想法从脑海中飘过,于是便打算写一写,记录一下。
关于局解
局部解剖学,是每一名临床类专业的医学生必须学习的一门课,不同于大一下系统解剖学的分区式学习,在局部解剖这门课上,学生们将完整地解剖一具大体老师,自最表浅的皮肤开始,解剖至基本全身的骨性结构。
因为学生多场地少,我们学校的局解课分两轮,第一轮是前半学期,第二轮则是后半学期,我的局解课就在第一轮,一开学便开始,今天完全结束。时间不长,但感觉会难忘很久很久。
我们是16人解剖一具大体老师,为一大组,4人再分为一小组,我们小组两男两女,负责解剖的范围是整个右上肢,胸部以及颈部。局解课从课表上来看是一周两节,分别在周一和周二,看起来并不是很多,但实际上这代表着周一周二一整天都无法空闲……而我们的大体老师又是全实验室最壮硕的,皮下脂肪厚,再加上颈部和胸部的脉管结构可以说是全身最复杂的,这样一来我们小组的工作量就不是一般的大,也就导致两天的时间变得更加“充实”。如果当天是早上的课,那么基本上就会从早干到晚,最晚的一次好像晚上九点五十才离开实验室……就这样一周连上两天全天候“大课”,长时间的站立与弯腰姿势让脊椎不堪重负,每次回宿舍都感觉自己的身子跟跑完1000m一样疲软,也倒是明白为什么一线医师脊椎病高发了……
不过,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们小组的另外两名女生,真的很给力,不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实际操作都很棒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我还是被带飞的那个。也正是这样给力的组员,尽管会操作到很晚,但我们每次都可以把所有结构都清楚的解剖出来,感谢她们。
这种劳累感在开课一个月之后便小了很多,并不是因为任务减轻了,而是已经习惯了,也掌握了解剖的技巧,一开始进局解实验室有的人还要口罩护目镜,到了后面那种福尔马林味甚至是一种令人怀念放松的气味了。
我们的局解老师是一位很严格的老师,给人的感觉凶巴巴的,虽然第一次上课那种威压感着实让人感到害怕,但是时间一长我们便看清了,他很为学生着想,只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。他不会说很多理论的话,相反的,他会时不时到各个组现场指导,在开胸的时候,他看到对着各种筋膜一筹莫展的我们甚至还帮我们开了胸,在考前,有转学生不清楚考试地点,别的老师只是简单说几句,而他甚至配上了手绘的路线图……他一直向我们强调要回归定义,所有疑问都要自己先去思考,宁可在大体老师上错割各种结构,也不能在病人上割错一根血管。这些教导令人印象深刻。
除了局解老师,我们还有一位老师,他不会说话,也不会有任何的情感表达,但是他是所有医学生最重要的无言良师。他们来自五湖四海,有着各自精彩的人生,他们各有所挂念的人,也各有思念他们的人,他们或许与病魔经过不屈的熬斗,或许与亲人做过不舍的别离,最终将自己的肉身留给医学事业。他们是伟大的,也是所有人应当尊敬的,不论富贵贫穷,不论近近疏疏……在局解的最后一周,实验室全天开放给我们来学习,这一周里,我接触时间最长的便是大体老师们,甚至长过同寝的舍友。我看着自己解剖的那一具大体老师,心里有很多推测,他的生前,他的一生究竟如何?他生前或许是一名体力劳动者,因为他的背部筋膜厚且坚韧,因为他的右肢肌肉发达。他或许辛劳了半生,用厚实的肩背撑起了一个家,也或许辛劳一生,扛不住生活的病痛……但那些都不重要,这种联想本身已无意义,不论如何,他最后选择帮帮我们这群小子。
辛苦了。我学到了很多。
结束
今天是结课的考试,标本指认我抽题抽到了腹股沟三角和腹股沟管,很简单;机考也不算特别难,都是有印象的题目,倒也确实,谁会忘记自己亲手解剖出来的结构呢?
局解就这样结束了,说实话感觉时间过得好快,还有点意犹未尽。不过这只是漫漫医路的小小一段,很微不足道的一段,但感觉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一段,涉及了很多很多,在学问之间,在心理之间,在生死之间。
言至此尚不明意,那就这样吧,继续走下去先。